陆游此时诗名已盛,而其《平戎策》所书,除了建议朝廷对屯驻大军的建议外,甚至是包括如何来北伐,先打哪里都是记述的极为详细。
不同于叶青最初一开始在山东两路对金人注意力的牵制,给虞允文营造出一个相对和谐的两路大军同时北上,但其宗旨则都是相差无几。
叶青驻徐州之时,正是为了吸引金人大部分的注意力,从而给虞允文攻京兆府制造出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而在陆游的《平戎策》中,几乎与叶青一样的是,陆游也是看重京兆府路的失守,才能够给宋军带来给大的战略优势。
陆游虽然只在大散关的屯驻大军停留过不到八个月的时间,但从他的分析也能够看出来,对于大散关一带的地形、地势,陆游倒是有着他独特的战略眼光,只可惜,最终北伐之计胎死腹中,至于他的《平戎策》也就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对于叶青一直态度冷淡,敌意颇浓的陆游,看着叶青在他不大的书房里翻来翻去,更是肯定了皇城司统领今夜突然而来,一定是为了找一些不利于王淮的证据而来,所以态度上也就显得更加的冷淡。
“是不是在你们这些文人眼里,这个天下就只有好人、坏人之分?”叶青翻了翻陆游平日里的诗集,想当年……好吧,在后世还背过呢,也曾为他跟唐婉的爱情故事惋惜过。
“叶大人难道不是这么认为吗?皇城司的眼里,不就是如此,只有好人、坏人,或者是说,在叶大人的皇城司里,只有坏人?”陆游有些玩文字游戏的讽刺着叶青跟皇城司都事坏人。
“今日喝酒了,没空跟你玩这种小把戏。”在陆游的对面坐下,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品了一口后,赞道:“别说,也就你们文人懂得如何喝茶,而后延伸出那些所谓的茶中见性的哲理来。但不可否认,这茶确实不错,挺香的。”
“叶大人今日突然来下官府上,不会就是为了喝茶吧?”陆游一直冷着脸说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搭救你的,是怕你误入歧途,从而仕途不顺,所以才来贵府的。”叶青端着茶杯说道。
陆游不由得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道:“叶大人搭救下官?下官一无银子使给大人,二与大人素昧平生,何况下官并无触犯我大宋律法,又何德何能敢劳大人为下官的仕途操心?”
“看你对我的态度,显然你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是你前往庆王府上鼓惑庆王自荐淮南东路……。”
“那又如何?难道淮南东路是叶大人一个人的淮南东路,就能够不受朝廷节制了?”陆游冷哼一声道。
“那倒不是,我跟庆王已经说了,我叶青举双手欢迎庆王前往淮南东路。但陆先生你可想过,王淮为何要让你去说服庆王?总不能是因为你会写诗,觉得你口才好吧,这个道理肯定是不可能的对不对?”叶青神情轻松淡然,如同跟一个老友在聊天一般。
陆游静静地看着叶青不出声,神色也未有任何的异样,让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头,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文人士子心中,通常理想主义色彩比较浓厚,而加上他们所谓的文人气节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使得他们性格基本上都极为刚硬,很少有人愿意成为那种能屈能伸之人。
而也正是因为他们文人士子刚正不阿的明显特征,使得往往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相互利用、攻讦的朝堂之上,显得极为被动跟生硬,从而使得仕途很少有谁能够走的颇为顺畅的。
历数历史上的这些诗词歌赋出众的文人士子,每一个在诗才方面俱是出类拔萃,但到了官场,基本上都不灵了,每一个基本上要么是被弹劾罢免,要么就是被帝王当成了平日里的调味品,养在了仕途之上,真正能够为官为民者,能够在仕途上做出大作为的极少极少。
而与此同时,那些可以只手遮天、权倾朝野的权相、枭雄、太监、佞臣等等,你会发现,他们的学识比起这些文人士子来,可谓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即便是这样,上位者却依然是这些才不高八斗的人,而那些才高八斗、诗词出众者,多是沦为了人家手里的棋子,时不时在为官之道上,就成了被其他官员联合起来排挤的对象。
眼前的倒霉蛋陆游,也并没有摆脱这种文人士子的悲催命运,也曾被朝廷以嘲讽风月为名给罢官。
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叶青从怀里掏出路上墨小宝递给他的,关于陆游平日里的一些点滴,淡淡道:“你认为赵汝愚乃是平庸之辈,不堪大任,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何不直接在朝堂之上弹劾赵汝愚,反而要如此拐着弯来找我的麻烦呢?何况陆先生也是抗金收复北地之高明义士,向来主张北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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