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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吗?连一个提点刑狱知事、一个转运司押发都能够看清楚的事情,两位统领是看不清楚呢?还是觉得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安抚使好糊弄,仅凭你们两句话,就会把此事儿大包大揽在我身上?”叶青的神情并没有因为陈次山跟杨怀之的话语而感到不满,何况人家说的是事实,初来乍到的自己,本来就完全不可能立刻有能力解决此事儿。
赵师淳只知当年叶青勇武,在他的府上就能独抗当时的安抚使赵师雄,而今看来,经过这几年在临安朝堂的浸淫,这人已经深得为官之道,其城府绝不该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才对。
李沐、林仲神色之间有些尴尬,看着站在他俩中间,揽着他两肩膀的叶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原本以为,叶青以如此年纪能够担任一路安抚使,并不是因为叶青有多大的能力,从而得到了朝廷的信任,才能够让他来任安抚使。
在他们看来,叶青能够担任安抚使,完全是因为太上皇跟圣上在背后支持的缘故。
所以在他们二人看来,年纪轻轻的叶青最为好利用,只要自己两人态度恭敬一些,说上几句奉承之话,初来乍到而又意气风发的年轻安抚使,为了顾及自己身为安抚使的颜面,必然会是大手一挥,把此事儿揽到他身上。
如此自己二人,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天天催着安抚使大人为他们的屯驻大军补充兵员、物资了。
但不成想,叶青压根儿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非但连独处的机会都不给他们,而且竟然还跟几个连他们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官吏在把酒言欢!
但两人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说是为了庆贺而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把所请求之事儿说了出来。
“谁给你两人在背后出的主意?以你们二人的性格,又岂会专门跑过来欢迎我这个安抚使?而且还编出刘知州未通知你们我的到来,那么既然我到扬州码头两位都不知道,那又怎么能够知道,我会出现在斜风细雨楼呢?”叶青再次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其坐下,而后又走回自己的位置,让一直站着的陈次山、杨怀之也坐了下来。
“大人,是末将二人一路跟踪大人而来。”在战场都不知道紧张的李沐,此刻面对叶青那深邃的眼神,却是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手心此时已经满是汗,不停的偷偷在衣服上擦拭着。
叶青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还不等说话,一旁的林仲急忙帮腔道:“大人,末将所言句句属实,确实是跟踪大人而来,当然,末将知道如此不对,请大人责罚便是。”
“那么你们从哪里跟踪我而来?”叶青也不急也不恼,继续轻松的问道。
“自然是从大人的家里开始跟踪。”林仲再次说道。
“哦?那我家住哪里?”叶青继续问道。
他丝毫不担心有人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到斜风细雨楼的,若是蚕豆儿、陶潜二人在扬州这么多年,连帮自己断后都做不到的话,自己早已经把他们扔江里喂王八了。
“这……。”林仲顿时哑口无言,不由得望向了李沐。
而李沐则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连看一眼叶青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不为难你们了。告诉虞允文,杨简扔下来的烂摊子,我会解决的,让他安心在利州路踏实的办差吧。至于你们二人今日之事儿,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把你们仅剩下的人管好了就足够。”叶青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赵师淳。
赵师淳恍然大悟,而李沐跟林仲则是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叶青,完全没有想到,叶青竟然知道他们背后的主使是虞允文。
“不必惊讶,虞允文没告诉你们的事情多了。当年虞允文离开淮南东路时,你们二人还不过是副统领,如今能够顺利的坐上统领直职,已经是烧高香了,要不然就凭你们二人的小心思,来几个安抚使都得被你们得罪光了。”叶青轻松的笑着说道。
而这也是当初李横给他纸条的信息,徐范、李沐、林仲三人都可以争取,但李沐、林仲二人怕是轻易心服他这个皇城司的统领,何况,当初在神劲军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官而已。
而虞允文能够帮叶青的,便是以淮阳军、高邮军兵力不足为由,把两人主动推到叶青的跟前,而后接下来的一切,就看叶青自己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