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用去想财力的问题。
终于真正的开始出入朝堂的叶青,与王淮一道从皇宫走出来,吏部的差遣文书如今已经在手,至于何时前往任上,也就看他什么时候动身了。
“辛弃疾老夫为你争取到了,将会任扬州提刑使,至于扬州知州的人选,那就非是老夫能够插手的了。不过依照朝堂上的规矩,怕是多半跟你不合之人。”王淮把辛弃疾的文书交给了叶青,双手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
“多谢王相了,下官也替辛弃疾……。”叶青微笑着向王淮行礼道。
“不必谢我。朝堂早晚是你们年轻人的朝堂,老夫这么多年在任,始终立志北伐,但是却始终无法在朝堂之上更进一步,以至于这么多年来的志向,一直只能存于胸中。辛弃疾虽是归正人,但朝廷也知他忠心一事儿,但终究是身份以及秉性,让他在朝堂之上受到同僚排挤。而你叶青,这些年因为有太上皇在背后为你撑腰,所以你才能如此的如鱼得水,但若是一旦到了地方任差遣,可就非比在临安为官了。当年建康一事儿,你也曾参与过,想必也对地方官场多少有了些了解,但老夫却是还得告诉你,你当年在建康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地方官吏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扬州……终究是后娘养的,朝廷的心思也向来不在此处,到时候对你来说,怕是更加的艰难啊。”王淮踱着步缓缓说道。
“多谢王相提醒,下官定会小心行事。”叶青诚恳的道谢道。
“杨简在扬州近四年的时间,而朝廷又把北伐之重心放在了利州路等路,所以啊……。”王淮扭头看着叶青,有些一言难尽的拍了拍叶青的肩膀,道:“好自为之,临安朝堂之上,老夫能够照料的,不用你开口老夫都会帮你,但最终还是要看你在扬州能够经得住下面那些官吏的刁难了。”
看着王淮上了马车离去,那背影在叶青看来,有些壮志未酬的落魄。
一生立志要北伐,但最终却是陷入到了朝堂之上的党争之中,在尔虞我诈之间蹉跎了岁月,即便是心中依然还保持着抗金北伐之志,但终究是被时间消磨掉了斗志,变成了一头朝堂之上的老狐狸。
史弥远最终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位置,那就是户部尚书一职,而韩侂胄也同样,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差遣至京西南路任安抚使兼知府,与叶青将要前往的淮南东路,中间只隔着一个淮南西路。
看着韩侂胄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一旁等候着自己,叶青微笑着上前:“韩大人升迁京西南路应该高兴才是,不知为何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叶大人不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韩侂胄不客气的说道。
三年来,他们三人之间在朝堂之上你争我夺,颇黎一事儿让三人因为利益又不得不合作,但朝堂之上,还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利益,又不得不时时攻讦着对方。
但即便是如此,最终是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彼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当然,史弥远志不在北伐,也不在军伍,所以升迁为户部尚书一事儿,则是更让韩侂胄看其不起,同时心中也充满了对朝廷的怨愤。
朝廷任他为户部尚书,明摆着就是要给史弥远一个更大的捞钱的机会,这自然是让韩侂胄愤愤不平,但因为其中又有太上皇之意,他韩侂胄能够做的,也只能是脸色铁青,跟打了败仗似的。
“一起喝一杯,也算是韩某为叶大人践行了。”韩侂胄叹口气问道。
“没空,太子召见,叶某可不敢推辞。”叶青神色之间故意带着一丝的显摆道。
这三年来,因为颇黎一事儿,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满朝皆知,也正是因为跟太子关系亲近,所以才使得通金、投金的风言风语,一直没能掀起大的风浪,似的御史、官员的弹劾他的奏章,全部被赵昚给压了下来。
看着叶青那得意的样子,韩侂胄不由的哼了一声,还是不自觉的给叶青添堵道:“那么就算是韩某多嘴了,不过……韩某倒是要提醒叶大人一句,淮南东路与金人相邻,叶大人这些年一直都与金人眉来眼去,可千万别因为离开临安后,变得得意忘形,被他人抓住了小辫子。”
“有劳韩大人费心了,对了,说起这事儿叶某还想多问一句,韩大人,京西南路东与淮南西路接壤,西与利州路接壤,韩大人这次任差遣到京西南路,不会是又看上了虞允文在利州路的功劳了吧?若是韩大人一直喜欢抢别人的功劳,哪里有功便前往哪里任差遣,不知道韩大人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叶青同样是给喜欢抢夺他人功劳的韩侂胄添堵道,当然,这其中也有提醒他吃相别太难看了,不然朝堂之上,史弥远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弹劾他的奏章,也绝不会自己的少了。
“叶大人这是嫉妒吗?”韩侂胄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会叶青,转身便再次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