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预料之外,即便是他们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大理的驿馆内,一住就是三个月过去了。
大宋朝廷的犹豫、拖延症,不论是叶青还是韩侂胄都是有所了解的,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拖竟然就是足足三个月过去了。
三个多月的时间,再加上他们来时路上的时间,如今已经是小半年的光景,就这么被他们耗了过去。
大理与冬季绝无缘分,即便是萧瑟的深秋,在大理也是稍沾即走,所以如同被时光冻结住了季节,有着彩云之南美名的大理,苍山洱海依旧是那么的安静,湛蓝的天空中那硕大的白色云彩,祥和无声的从头顶飘过,时不时遮挡着更高空的阳光,使得大地之上出现大片的阴影。
“老史……过来玩会儿。”叶青向远处的史弥远招着手。
不远处带着下人遛食的史弥远,如同二傻子似的警惕回头:“干嘛?”
“骰子玩会儿?”韩侂胄扬了扬手里的骰子高呼道。
“不玩儿。”史弥远一听骰子二字,立刻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
这三个月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被禁足在驿馆内自娱自乐,时不时的叶青跟韩侂胄,便会拉着史弥远一同赌博,但每一次史弥远都是输多赢少,所以从高家得到的银子,如今已经有大半进了叶青跟韩侂胄的口袋。
除了骗史弥远的银子,百般无聊的叶青跟韩侂胄,把硕大的驿馆变成了兵营,皇城司的百十人、五河军的近千人,被他们在驿馆内天天操练着。
有时候叶青实在是闲的无聊了,则是会把皇城司的禁卒、五河军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而后给他们讲解着身为踏白 军,在战场上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好歹是有着后世特种兵的底子,即便是因为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但凭借着生动的语言,跟更为先进的技术,不单是赢得了五河军,以及皇城司禁卒的钦佩,就是连时不时坐在旁边默默无声听着的韩侂胄,也是打心底里佩服着叶青所传授的东西。
三个月的时间,叶青显然是把这些人当成了大宋朝廷的军中骨干一样培养着,如同后世的军伍一样,天不亮他便会命人喊醒所有的人,而后在驿馆内跑圈锻炼。
不屑一顾的韩侂胄,一开始觉得叶青要么是幼稚,要么就是闲的太无聊了,但没多久的时间,看着五河军那不一样的精气神儿,有些纳闷的韩侂胄,也开始早早起床加入到了锻炼之中。
每一天都会被叶青安排的满满的,甚至为此还特意做了一个作息表,什么时间该干什么,都被注写的清清楚楚。
如此充实的日子自然是也有腻的一天,每天除了叶青给他们讲一些理论知识,要么就是韩侂胄讲着一些金人马战的优劣,或者是步兵该如何对付骑兵的经验。
时间久了,这一千多人便成了叶青跟韩侂胄的棋子,时不时的两人便会各自率着五百来人,而后在驿馆内进行着各种遭遇战、伏击战等等。
唯独史弥远,每天像是看傻子似的,坐在廊亭里,看着大太阳底下,打着赤膊的叶青,裸露着满是疤痕的结实上身,跟那些兵卒要么摔跤,要么打架。
因为叶青的关系,韩侂胄这个武将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所带来的这一千精锐,在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后,比起前些日子来,战力绝对是有了质的提升。
再加上叶青所谓的踏白 军即是一种特殊的大军,也可以称之为特种部队的提议,以及这些日子所讲的特种部队该担负的作战差遣等等,让韩侂胄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开始想要把这一千精锐,变成在战场上无所不能的真正的精锐之师,如同一把锋利坚韧的匕首一样,可以随时左右战场上的胜负。
“你觉得朝廷还需要多久的时间?”韩侂胄看着史弥远继续带着手下遛食,笑问着叶青。
“谁知道呢,赵璩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再违背圣意,朝堂之上就是如此啊,那些大佬怕是会因是否要攻自杞、罗殿还要吵个不休。”叶青叹口气,而后又道:“不过这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想必也快了。自杞、罗殿无非是想要坐地起价,别看是蛮夷,但对我大宋,向来也是抱着警惕之心的。”
“还需要多久时间?……大概就行。”韩侂胄再次问道。
他有些搞不清楚皇城司每日里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即便是如今被禁足在大理城内,但叶青隔三差五的,还是能够收到大理城以外,甚至是临安那边的消息。
所以这即让他好奇,又让他警惕,叶青手里的皇城司,简直是无孔不入啊。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想必就能够有动静了。何况你不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叶青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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