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叮当乱响着为他们的声势助威,而在府里,韩侂胄看着一脸凌厉带着杀气的赵汝愚,皱眉道:“吴义死了。”
“什么?谁干的?”赵汝愚刚刚往腰间挎的刀,发出清脆声然后掉在了地上。
韩侂胄默默的捡起递还给有些震惊的赵汝愚,阴沉着脸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有可能是赵璩,也有可能是……叶青……,但……。”
“这必然是叶青干的,我不信赵璩他有这样的实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防护森严的吴义!”赵汝愚紧紧抓着刀鞘,脑海里全是叶青随和笑容的样子。
“但若真是叶青,事情就复杂了,你可要考虑好才是。”韩侂胄凝重的提醒道。
“那又如何?如今已经到这般田地,我怎么可能让我谋划如此之久的努力全部白费?何况只是少了一个证人而已,有南康军在手,有没有证人我今夜都要闯那钟府,让他赵璩只能当缩头乌龟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儿的缩头乌龟!”赵汝愚神色狰狞厉声道。
韩侂胄微微叹口气,他理解赵汝愚心中的那份憋屈,谋划了如此之久,就为了这一天,赵汝愚绝不会让自己所做的一切,白白付诸东流的。
“好,不过前往钟府,得你一人前去了,我无法陪你前往了。”韩侂胄得神情很认真。
“……好!这本来就是皇室之间的斗争,你跟着参合的太多……。”赵汝愚思索了下,点点头后看着韩侂胄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韩侂胄笑了一下,看着有些迷惑的赵汝愚道:“既然要师出有名,名正言顺的前往钟府拿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在众人跟前落下口实?”
“哦?你打算怎么做?”赵汝愚双眼一亮,他相信韩侂胄这个家伙,必然是留有后手,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放心的让他站在自己的背后,给他出谋划策。
“我本来没什么打算,不过我的夫人倒是提醒了我一句……。”韩侂胄笑着道。
“粱雁?”赵汝愚想起那当初他们在夏国兰州赎来的官宦女子。
“不错,正是我的夫人。”韩侂胄很是钟意粱雁,脸上带着男人特有的成就感跟骄傲,缓缓道:“其实除了吴义之外,还有建康转运使也可以证明不是?而且……若是能够拿下黄度,让其作证,岂不是还能让信王体会一下被人背叛的感觉?”
“可……这个时候,史弥远绝不会轻易把黄度置在轻易能够找到的地方不是?”赵汝愚瞬间回到了现实中道。
“史弥远既然在暗中推波助澜,一天杀死一个转运司的官吏,他自然是想要浑水摸鱼,这些天你的心思一直都在赵璩身上,所以我就帮你多留意了几分,自前日起,黄度就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拿下他,轻而易举。”韩侂胄自信的笑着道。
而这也是他站在赵汝愚身后的作用,不光是帮着赵汝愚出谋划策,而是要帮赵汝愚布置着一些,被赵汝愚遗漏的谋划,或者是意外之事儿。
看着赵汝愚眼中十足的感激之情,韩侂胄云淡风轻的继续道:“你可以出发了,我保证在你到达钟府后,第一时间把黄度带到你的跟前。”
“……好!我等你。”赵汝愚感激的抓住韩侂胄的双臂激动道。
看着赵汝愚离去后,韩侂胄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便皱了起来,他并不担心吴义的死,他担心的是,吴义到底是谁杀的?
如今信王既然去了建康府学,那么显然就不可能是信王干的,难道是叶青?还是说是……李横?
若是可以,韩侂胄是绝不愿意与叶青为敌的,不管人们如何看轻叶青,如何耻笑他不过是太上皇跟前的一条狗,但在他眼里,叶青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出使金国都能够全身而退,而且还造成了那么大的动静,哪怕是在未出使前就已经得罪了金国的乞石烈志宁,但就是这样的局势下,竟然还能够说服金人免除了大宋的岁币,就冲这一点,韩侂胄这个坚定的抗金者,心里头对叶青除了佩服便是惺惺相惜。
而在叶青出使夏国的末端,他刻意为了示好叶青,不惜瞒着朝廷私自去了夏国的兰州与叶青碰面,除了佩服跟惺惺相惜之外,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够拉拢叶青为他所用。
“可千万不要是你跟我为敌啊。”韩侂胄带着吴猎走出府邸,坐上马车开始往西明里的方向走去,而建康转运使黄度,如今就在那附近,被史弥远命李横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