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青脸色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钟晴一时之间无法理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不知道,叶青为何会变得如此的认真跟严肃,就仿佛……接下来好像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要发生似的。
“很……严重吗?”钟晴眨动着美目,看着那张前所未有凝重的脸孔,一时之间有些像是不认识这趴在车窗上的男子。
叶青同样是默默的看着恬淡的钟晴,缓缓点了点头道:“按最坏的结果估算,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整个钟氏一族的存亡。”
钟晴蹙眉,像是有难言之隐一样,双手不自觉的拧着自己的衣袖,原本盯着叶青眼睛的视线,又再次缓缓低下去,呆呆地看着车厢,突然抬头道:“你……你能进来说话吗?”
“啊?什么?这……哦。”叶青一愣,想不到眼前的美人儿,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回头跟许庆说了一句沿着秦淮河继续转后,便打开侧面的车门,而后动作敏捷、毫不拖泥带水的钻进车厢里。
一进入车厢中,便是钟晴身上那独有的香味儿像鼻尖充斥而来。
钟晴微微往一侧挪了挪,给进入车厢的叶青腾出一些多余的空间来,只是这个马车不比平日里她常用的马车,显得比较狭小一些,两人相对而坐之后,基本上已经是离着彼此很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以及说话时的口气。
即便是跟叶青之间,当初在皇城强处已经有了更多的暧昧,但此刻的钟晴,依然是有些难为情的微微侧过脸,望着车厢后方,想了下道:“你能否说明白一些吗?”
看着脸色微微带着一丝不自然跟拘谨的钟晴,装作柳下惠的某人,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着思绪,而后拿出刚才那封密信递给钟晴,开口道:“我不清楚信王跟赵汝愚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可以肯定,钟平一事儿,则是赵汝愚跟韩家联手的一个阴谋,显然他们无法在临安城撼动、或者是找到信王更多的把柄,所以便开始把主意打到了建康钟氏一族身上。”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赵汝愚?”钟晴翻看着叶青递过来的那封密信,竟然是建康提点刑狱使杨存中所书,而要给的人就是眼前的叶青:“你跟他认识?”
钟晴之前并不知道杨存中乃是何许人也,但当弟弟被抓入大牢后,提点刑狱司自然而然的就被她关注了起来,而且不用打听,从她母亲嘴里就知道,那天便是提点刑狱使杨存中亲自到府里拿人的。
“没见过面,但上一任大理寺左少卿跟他却是至交好友,而我昨天夜里,才刚刚收到虞允文的消息,因为杨存中跟他说了这件事儿,钟平是被人陷害的。而动手之人,就是你的大伯建康通判钟麟。”叶青静静地看着钟晴说道。
钟麟有个女儿名叫钟心,当年据说就是嫁给了赵汝愚,但成婚不久后,或许是红颜薄命还是原本就身患疾病,于是不久便逝世。
之前叶青愿意把赵汝愚之妻的死,当成是正常的红颜薄命,但当建康提点刑狱使杨存中刚刚给他的密信,提到南康军统领汪公武,正与安抚使一同赶向钟平的府邸时,叶青瞬间就察觉出了其中必然有隐情。
所以他才会问钟晴,赵汝愚跟信王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
汪公武,不过是一个南康军的统领,或许不应该引起叶青如此大的反应跟猜测,但若不是当初他让墨小宝收成都府的那把伞时,还不会注意到:汪公武竟然曾经在成都府任过差遣,而且如今也可以算是土生土长的成都府人了。
靖康年间,家人避祸战乱而跑到了成都府,也正是如此,汪公武此人则一直就没有出过成都府,但在韩诚任吏部尚书之后,汪公武便被调遣到了建康府南康军任统领,而没过两个月的时间,赵汝愚就被调回到了临安。
若说这之间没有关联,打死叶青都不会相信的。
韩侂胄跟赵汝愚,如今好的都可以穿一条裤子了,所以在韩侂胄之父任吏部尚书之后,帮着赵汝愚调动几个心腹之人,完全是一点儿问题没有。
更让叶青奇怪的是,钟晴好像知道她大伯钟麟会背叛,会陷害钟平似的,在自己说出昨夜里陶潜给自己的消息后,钟晴竟然表现的极为平静。
“因为钟心……。”钟晴扭头不去看叶青那像是能够穿透她灵魂的眼神,几番张嘴犹豫不决,缓缓低着头道:“钟心……钟心是死在了……跟信王双修之事儿上。”
“什么时候?”叶青在钟晴说话之前,隐隐猜到了赵汝愚跟信王赵璩之间的恩怨,大概便是因为女人,但没想到,竟然是跟信王双修!
钟晴深吸一口气,平静着自己的思绪,低着头道:“在我嫁入信王府的前一天。”
这下轮到叶青倒吸一口凉气,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也难怪钟晴跟信王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夫妻似的,原来两人还没成亲就已经是貌合神离了。
当然,其中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赵汝愚的种种表现,自从自己认识赵汝愚后,赵汝愚一向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皇室纨绔,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想不到其中竟然是有这样的隐情。
赵构没有子嗣,当今圣上赵昚、信王赵璩都是从宗室过继到了赵构的膝下,所以赵构对信王赵璩,谈不上什么真正的父子之情。
而身为皇室宗亲的赵汝愚,显然就更谈不上跟太上皇赵构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了,赵汝愚这一系,虽然也是皇室宗室,但其这一支从汉恭宪王开始,一直都是绿叶一般的陪衬。
而能够继承大宋正统的,一直都是真宗赵恒这一支,只有到了赵构这里,才因为靖康之变从而使得这一支也断了皇室香火,不得不以从其他宗室来过继子嗣,延续赵宋皇室。
所以如今,在赵构的眼里,不论是赵汝愚还是信王赵璩,份量怕也就是个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能够争取到更多的皇室重用。
但赵汝愚好在,这些年来并没有像信王一样沉迷于美色、双修一道上,不论是在成都府的政绩,还是在结交其他皇亲贵胄之上,都走在了信王赵璩的前头,从而也使得朝廷不得不开始权衡他跟信王,到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