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心里很清楚头牌跟花魁的性质,卖艺不卖身,但他们的心中又有着一丝的不甘不愿,所以往往会在无法得到的情况下,便会更多的把毛手毛脚付诸于行动,从而占着一些她们身上的便宜,来平衡心里头的遗憾。
而对于头牌、花魁来说,这种毛手毛脚的往往是让她们最为反感的一种人,因为分寸很难拿捏,一个拿捏不好,要么是自己上下失守,要么便是得罪了客人。
总之,想要跟这种人打交道,即便是风解,也总是得拿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如此才能不吃亏、不得罪,从而使得自己依然能够立于楼里的头牌跟花魁之内。
花语感激的看着率先一步挡在了她身前的风解,心头微微泛起苦涩的同时,浑身瞬间又是感到一阵的不自在,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看。
何况这里是什么地方,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即便是面对同为女子的目光,已经让花语感到了一丝的不自在,但当余光瞄到房间里那脸颊消瘦,目光有些阴沉,怀中的女子都已经衣衫半裸的男子,正停下手在半裸女子身上的动作,而后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时。
花语便有种如同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她心头慌张之余,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跑出这房间。
韩侂胄见过无数漂亮美丽的女子,何况他的妻子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美人,但不知道为何,当他第一眼看到进来的花语时,便有种仿佛认识许久的感觉。
哪怕是花语从进门之后,一直有些忐忑,连走路迈步都有些狼狈,有些因心慌而无处安放的手,拧着自己衣袖的动作,在韩侂胄的眼中,仿佛都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绝伦的完美动作。
一把推开怀里半裸的女子,站起身的韩侂胄走到花语的跟前,还未说话,便先把花语下的小声惊呼了一声,而后有些花容失色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对对……对不起……。”花语匆匆抬头看了一眼,站起来更显身形高大的韩侂胄,急忙低下头道歉道。
“不用道歉,你叫什么名字?”韩侂胄原本带着四五分醉意,此时已经消失了大半,看着那仓皇失措间,望了他一眼后,又立刻低下头的花语问道。
“……奴婢……。”花语显然对于奴婢二字还生疏的很,小声的吐出这两个字后,又深深的吸口气低声道:“奴奴婢……贱名花语。”
“我问的是你进入这解语楼之前叫什么名字?”韩侂胄平静的问道。
赵汝愚手拿酒杯,有些惊讶的看着有些反常的韩侂胄,不知道韩侂胄这小子发什么疯了,如此这般唐突,也不怕吓到了那美人儿。
叶青则是若有所思,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跟探究,手里的酒杯早就已经被他放下,换成了茶水,看着突然之间从微醉之中清醒过来,目光炙热的像是都能够把眼前那花语烤熟的韩侂胄,他很想知道,这样的人面对心动的女子时,会以何种手段获取芳心。
“奴婢……贱名……花语。”花语低着头,不敢再直视哪怕一眼,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那炙热到让她害怕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低声重复道。
“我给你赎身,你跟我走,我已经有了妻,你若不嫌弃,就做我的妾如何?你放心,即便是做妾,在府里也不会有人敢为难你的。如何?”韩侂胄并没有觉得瞬间寂静下来的房间内,让自己难为情,平静的站在花语跟前,语气则是坚定有力。
“卧槽,这特么的……韩兄还真是性情中人啊,就……就这么追一个女子啊?”叶青手中的茶杯,随着韩侂胄的语音落地,吧嗒一声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而后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那你以为该是怎么追啊?”不知何时,跑到了叶青旁边的赵汝愚,手拿酒杯跟叶青空着的手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看着叶青问道。
“但……这是不是太直接了啊?你总得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万一人家有相好的呢?你这不就是不道德了嘛。”叶青亲自捡起掉在地毯上的茶杯,而后不忘跟已经喝完的赵汝愚手里的空酒杯碰了一下,把空茶杯放在嘴边做样子算是喝了。
“若是有相好的,我就杀了他。”韩侂胄看着眼前的花语,但耳朵还是把叶青跟赵汝愚的话听了进去。
“杀人犯法的。”赵汝愚小声提醒着。
“大理寺不过问不就行了?”韩侂胄看向叶青。
“厄……这归刑部管,大理寺不管这事儿,不过你要是怕有人找你麻烦,皇城司帮你杀人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不过就是价钱贵点儿。”叶青拿着空茶杯遥指韩侂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