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在这欧洲,也种上稻子?
江臣一直默不作声,等方继藩出恭小解时,他小心翼翼的跟着方继藩后头,待方继藩出来,他一脸委屈的道:“恩师……”
“噢。”方继藩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好奇怪,撒尿也跟着,怎么跟个下流胚子一样。
“恩师……学生有话,一直不吐不快。”江臣终于憋不住的道。
方继藩便道:“你说吧。”
江臣神情略带郁郁,委屈的道:“学生蒙恩师厚爱,只是一直不成器,在这北方省,竟也难有功绩,学生……学生觉得愧对恩师……”
方继藩背着手,叹了口气,只是……这总督府却是欧式建筑,并没有亭台楼榭,因而……这一声叹息,似乎少了些许诗情画意一般。
总觉得像是有违和感。
方继藩道:“龙生九子,总会出一两个不成器的,为师已经习惯了。你为何还要耿耿于怀呢?你天资就是如此,这不是你的错啊,这是你父母的问题,你不要总是耿耿于怀,为师还是很心疼你的,好啦,走吧,别妨碍为师饭后百步。”
江臣听了恩师的话,也不知恩师是安慰还是骂人,不过……确实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学生陪恩师走走。”
看他低头谦恭的样子,方继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默默的叹息!
…………
大明水师又开始出击。
大家都知道,这还不是过安逸日子的时候,于是在短暂的休整之后,一支舰队,径直向拉芒什海峡而去。
此处海峡,分隔了英国和法国,又是整个东欧洲进出的要道。
唐寅此次为铁甲舰队的总兵官,其目标,就是威胁英国与法国。
西葡舰队覆灭的消息,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很快就传递至整个欧洲。这个消息有多震撼众人,自是不用多说!
而实际的情况,跨海的西班牙军队,依旧还在北非,与奥斯曼人鏖战。
只是……这场战争,很快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因为西班牙人发现。
派往北非的大量陆军,随着制海权的失去,已经被切断了补给。
大明宁波水师,只需二三十艘风帆战舰,横在直布罗陀海峡处,那数不清的战争物资,便彻底的断绝。
西班牙人不禁惶恐起来。
对面的十数万西班牙精锐,在此刻,他们的性命,居然只握在数十艘风帆舰上。
那些补给的舰船,一经出海,随时可能成为猎杀的目标,可是……
他们自是不能放任这些精锐不救的,否则,不但海军的家底丧尽,便连整个西班牙陆军,也将彻底覆灭。
更可怕的是……奥地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失去了海军的支援,数十万的奥斯曼大军开始对匈牙利和奥地利疯狂的扫荡。
奥斯曼人开始引入了较为新式的火炮,成为了攻城的利器。
整个欧洲……形势已经大变。
这已不再是大明的侵入如此简单了,而在于异教徒数百年来矢志不渝的梦想,即将达成。
在权衡利弊后,于是西班牙人开始急于向直布罗陀海峡的宁波水师缔结一份协议。
甚至已到了不惜任何代价的地步。
葡萄牙彻底暴露在舰队的炮口下,态度也开始变得游移不定起来。
唐寅率水师已至英法的海峡,指挥着人间渣滓王不仕号,本着先打他一下再谈一谈的精神,预备对法国的一处海港发起攻击。
可就在此时,一艘快船,自鹿特丹疯狂抵近,带来了一个恩师的消息。
“镇国公有命,请唐总兵立即罢兵。”
唐寅皱眉,眼眸里尽是不解之色,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法王的特使,已至北方省,刘文善先生正在与其洽商,刘先生建议镇国公,为了表示诚意,还是不打为好,法王特使很有诚意,说一切都可以谈,若此时动兵,难免有伤天和。”
唐寅听罢,不禁苦笑。
“来都来了啊。”他摇摇头!
特意跑来这里,正准备一场激战,然后突然收兵?
后头一个个军将,个个皱眉沉思。
他们开始为自己的军功而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