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统统购置一空,如此一来……一来……”
朱成还在听着李政的胡话,此刻痛心疾首,却不禁冷笑:“是啊,我们自可以将所有的新房旧房统统的抢购一空,如此一来,便又可将价格哄抬起来,可是……这需多少银子?我们还有银子吗?我们全副的身家,不及那方继藩身上的一根毫毛,李政,你所谓的计划再如何的缜密,你如何挖空心思计算,你便是诸葛在世,你也必输无疑,你知道为何吗?我来告诉你,因为我们和你口中的那所谓小贼相比,他的实力,是你的百倍千倍,他甚至不需知道是谁在算计他,也不需知道你的计划,却只需轻轻的捏捏手指头,便可教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事到如今,你竟还在此胡言乱语吗?”
李政猛地回过神来,这番话,就如扎了他的心一般。
他脸色变得极恐怖起来,像是整个人,瞬间跌入了冰窖之中,他身躯微微一晃,勉强大笑:“哈哈……朱成,看来你在这大明,早被人收买了,竟敢口出此言,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奥斯曼,有没有圣皇,今日老夫方知,原来你早已心向大明,快说,方继藩那小贼,给了你什么好处?”
朱成怒极攻心,抓狂似的要冲上前。
李政却是冷哼,面上露出毫不容情之色,凛然正气道:“尔蒙圣皇恩典,不思图报,却是认贼作父,今被老夫揭破,非但不思悔改,竟还想杀人灭口不成,真是丧心病狂,人来,将他拿下!”
二人的争吵,早让外头的佐官和文武吏们探头探脑,人人噤若寒蝉。
可他毕竟是钦差,是正使,那武吏听罢,不敢迟疑,立马冲了进来,要将朱成拿下。
朱成怒极,李政却朝他振振有词道:“今日之事,我定禀明圣皇,来人,且将他押起来,在搜一搜他的廨舍,且看看里头藏了什么。”
他背着手,见其他人恐慌莫名状,却是轻描淡写道:“至于外头发生的事,不必惊慌,无非是和那小贼同归于尽而已,我奥斯曼折算诸多,那方继藩此贼子,亏损也更重,我等若是惊慌失措,反而中了那小贼的奸计。”
“都出去!”
李政喝令之后,这公房里,瞬间便寂静起来,最后只余下他孤身一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李政才颓然坐在了椅上。
他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袖口,脸色惨然,他开始感觉到……自己要完蛋了。
巨大的财富,统统折损于此,数年来奥斯曼在此的经营和布置,还有数不清心向奥斯曼的商队和士绅……只怕在此时,也统统尽要破家。
不过……
他依旧还在安慰自己。
无论如何,那方继藩……不过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不错………那方继藩……也完了……哈哈……哈哈……
…………
方继藩终于露面了。
他入宫,一副没事人一般,出现在了内阁。
刚要进去,迎面恰好出来一个刑部主事。
这刑部主事一见到方继藩,像见了鬼似的,方继藩朝他微笑:“你好呀。”
刑部主事本是来内阁递解公文,等听了方继藩的话,才忙不迭的作揖:“下……下官……见过镇国公。”
方继藩朝他点头,如沐春风之色,随即进入了内阁。
那刑部主事本要回部里复命,此时却踟蹰着不肯走了。
现在满京师都在寻镇国公,这正主儿,可算是出现了,不能让他跑了啊。
须知……这刑部主事……家里可也是有人在西山新城购置了宅子的。
于是,他探头探脑,一脸猥琐的观望。
方继藩却是无事人一般,与许多人擦肩而过。
这些书吏,见了方继藩,纷纷避让,在旁行礼。
方继藩也懒得点头致意,径直到了自己的公房。
隔壁乃是刘健的公房,似有人进了刘健的公房里,说了点什么,于是乎……隔壁便传来了刘健的咳嗽。
方继藩懒得理会,他看了自己的案牍,便道:“人来。”
忙有书吏进来道:“镇国公有何吩咐?”
方继藩就板着脸道:“本官的案头上,怎么没有奏疏?狗东西,我乃内阁大学士,票拟奏疏,乃是职责所在,怎么,看不起人?”
这书吏心里暗暗想,你自个儿一个多月没看到人,这公房都积灰了,那些票拟,还不是两位阁老给你担着的,这倒是好,现在倒是怪别人啦?
当然,和镇国公是不能讲道理的,你有道理,他有狼牙棒。
最重要的是,你也没这个胆子!
虽然书吏觉得委屈,却还是毫不犹豫道:“学生万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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