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腊倒是好汉,大叫道:“来,打,打,打,臣不怕疼,只要娘娘高兴便好。”
太皇太后哆嗦着,由弘治皇帝搀扶着,此时一脸怒色,显然,是非要教训周腊不可。
倒是弘治皇帝劝道:“人既然回来了便好,这是喜事,要惩治,到时惩治便是,皇祖母,且息怒。”
弘治皇帝觉得很意外,想来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这人周腊到底是何时回来的。
张皇后也忙道:“是啊,现在为难这孩子做什么,只是个浑小子罢了,训斥一顿,便罢了。”
朱厚照跟着求情:“父皇说的是,母后也说的是,打二十杖太重了,不妨打十七八杖便是,曾祖母不解恨,孙臣来打。”
“……”
周腊一下子缩了。
他倒不怕宦官们执行,即便是锦衣卫动手,他也不怕,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不信这些家伙敢下重手。
可一听太子要动手,顿时潸然泪下,自己和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论起来,自己还是他的舅舅呢。
他忙是匍匐在地,求饶起来:“饶命,饶命啊。”
“哼!”太皇太后冷哼。
她坐在了榻上,冷冷看着周腊。
方才是在气头处,现在一听周腊求饶,这心里气便顺了一些:“往后还敢胡闹吗?”
“不敢,再不敢,从此以后,臣乖乖的待在京里,哪儿也不去了,有闲就来侍奉娘娘。”
太皇太后才觉得自己心口堵着的东西,一下子无影无踪,居然顺气了不少,均匀的呼吸了一会儿,脸色愈发的红润。
其实几个御医在这儿,很是担心,生怕这是回光返照。
可见太皇太后气色越来越好,这才明白,这心药来了,心病一好,百病皆消。
他们个个捏了一把汗,有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太皇太后坐定了,道:“取一碗粥来,哀家有些饿了。”
一听太皇太后想吃东西,所有人都乐了。
御医们纷纷道:“娘娘万寿永康哪。”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这娘娘已到了古稀之年,这样都能扛得住,确实鲜见。
弘治皇帝已是大喜过望,站在太皇太后一旁,此时,他心里狐疑了起来:“周卿家,朕问你,你是如何回来的。”
“飞回来的。”周腊一想到这个,便眉飞色舞,乐了。
“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胡说,不怕撕烂你的嘴吗?”太皇太后喜怒交加,见这家伙,到了此时竟还敢胡闹,不禁怒了。
周腊要哭了:“真的的飞回来的,在天上,呼呼的大风,一路吹回来,天上好冷啊,也很饿,好在吃了一些牛肉干,舒服了一些,在那高空里,臣离那云彩,近极了,这一路飞回来,起初还有些怕,后来便觉的很有意思,脚下的山川河流,就如舆图一般,很是好看。”
弘治皇帝已觉得这个小子,没有药救了。
绷着脸,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
太皇太后取了凤头杖子,便往周腊肩上敲打:“还胡说?”
“真的,是新建伯,新建伯让人做了一个会飞的筐子,还有沈傲,以及杨彪,臣那时候正在睡呢,梦里还在想着,再见不到娘娘了,难受的很,突然见一个飞球从天而降,那飞球有着屋子一般的大,接着,沈傲和杨彪二人,便没命似得跑来,拉着我进了一个框子,鞑靼人纷纷上前来,臣当时吓死了,结果那飞球,腾空而起,在云雾之中穿梭,这一路,便直接回到关内了,臣没有胡说啊,不信,方继藩他们来了,就在门外头,娘娘说我胡说,好,臣认了,臣平时,是不太靠谱一些,可新建伯方继藩,总还靠谱吧,让他来说。”
方继藩……很靠谱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腊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会觉得,方继藩很靠谱呢,明明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觉得他是一个糊里糊涂的人。
一想,他心里乐了,想来是见了他的真人,方知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吧。
弘治皇帝听到方继藩三个字的时候,顿时懵了。
不错,方继藩确实去了山海关,还带去了沈傲,现在这周腊说的有鼻子有眼,莫非……这家伙……当真弄了一个会飞的东西,而后……
会飞……
这好像有点违反常识啊,只听说过风筝会飞,可这风筝……怎么装的下人?
弘治皇帝心里无比的震惊。
这人……当真是方继藩救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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