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她哭多了,他心疼她,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他说了,她也不会听的。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岳父大人的良苦用心,只是,他是男人,他做不到靠祈求得来一份随时可能失去的情。
他把容浅止的一只手拿起来,握在了掌心中,他想执子之手与子皆老,但他却无法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舍弃他。
与其这样,他宁愿舍弃。
宫漠寒把容浅止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便放了回去,帮容浅止掖了掖被角,之后,他站起身,快步离开。
直到天亮的时候,容浅止这才醒了过来,她伸手摸了摸,从眼睛上把药贴拿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药贴,是他吗?
此时此刻,她竟然万分希望是他。
燕沐和宁珞早早地便起身了,他们来到了容浅止的院子外面,燕沐叫住正要进院子里兰儿。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昨日望月已经偷偷告诉她了,王爷说小姐和姑爷一定会和好的,此时,她的心情极好。
“等翎儿醒了,你就告诉她,漠寒昨晚来了,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离去。”
燕沐自然是知道宫漠寒昨晚来看翎儿了,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宫漠寒并没有在翎儿的屋子里呆多久,便离开了,他隐隐有些不安,似乎一切将要脱离他的掌控。
不过,他还是觉得暂且按照原计划行事。
“是,奴婢明白!”
兰儿走后,宁珞看向燕沐道:“沐郎,你恐怕想得有些圆满了,漠寒原本就深不可测,你如何能摸准他的性子?”
燕沐笑了笑:“无妨,宫漠寒那边,我们可以暂且不去管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翎儿认清她自己的心,到时候,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让翎儿自己去把他拿下好了。”
宁珞不禁笑了:“说你是老狐狸,你还不承认!”
“为夫哪里不承认了,珞儿叫为夫什么,为夫都爱听!”
宁珞抿嘴一笑:“行了,我们回去吧。”
“好。”
待两人走远了,薛宝淑才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她恨不能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
她心里非常清楚,宁珞回来了,她定然不会让她好过的,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动她,只是因为容浅止病了,她不得空罢了。
而且,之前容浅止话里话外都在怀疑思思不是燕沐的骨肉,她担心终有一天纸包不住火。
还有思思,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回府以后就怪怪的,昨日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些,她就一阵头痛,她该怎么办?
她不由地想到了墨子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但现在他却消失了,他真是一个该死的恶魔!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薛宝淑想了想,决定还是要仰仗定国侯府才行,她今日还得抽空回一趟侯府。
……
兰儿进了屋子,一眼便看到容浅止正坐在床头,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她快步上前瞄了一眼,同时道:“小姐,您可算醒了,姑爷昨夜可是在床边守了您一夜呢!”